“车钥匙给我,你下去。”
  “什么玩意儿?”刘琎眼珠子都惊出来了,他觉得自己听错了。
  “你帮我继续查机场附近的监控,我要临时回趟贺宅,确认一件事。”他眼神透出一股凌冽。
  后来,刘琎站在马路边上,想半天也没想明白自己是怎么被赶下来的。
  贺戍一路疾驰到小区,车门都没关,直接冲进贺宅。
  当时为了找人,他情绪太不稳定,似乎忽略了很多细节。
  那几个小时,苏融在贺家做了什么?为什么没有留下一丁点痕迹,干净的像是被人刻意抹去了一样。
  他一直知道,她很害怕两个人的事被外人发现,她会做梦他们被千夫所指,他们被千千万万的人当成茶余饭后令人作呕的谈资,他们被亲朋好友横眉冷目戳着脊梁骨骂,然后她每次都会在他怀里哭醒,但又从来不说,而他也只能凭借稀碎的梦话来猜测她的梦境。
  可他也很清楚,哪怕再难,妹妹终究是舍不得自己的,妹妹离不开他,毕竟他成功故意的把她养成了一个依赖型人格的妹妹,并且只依赖他。
  所以这么多天,他一直在思索,被叶灏翔发现——这件事的威力真的能大到让她下定决心离开自己吗?
  贺戍从玄关到一二楼,甚至两个人的房间都一点点的仔细搜索遍了。
  “咔嚓——”
  推开书房的门,他缓步走进去,站在木桌前,看到桌上的那枚耳骨夹时神色一愣。
  他坐在椅子上,把它捏在手心,神情有些怔忡,模糊的记忆逐渐变得清晰,他依稀记得这东西似乎是他咬下来的。那是一个多月前了,当时她穿着校服爬到他腿上温存,女孩青涩的身体情动得不行,攀在胸口一句又一句喊着哥哥,把他大腿都浸湿了一大块,他实在被勾得眼热,扯了领带将小姑娘跪绑在皮椅上,从后咬着她耳朵直喇喇的没做一点前戏就撞入裙下。
  这物件大概是他在她身体里冲刺的时候咬掉的。
  从旖旎中抽离,贺戍捏了捏眉角,把它放进衬衣口袋。
  他垂着眼皮,拉开了第一层抽屉,雪白整齐的文件迭在一起,他目光微敛,接着是第二层,依旧是一堆文件。
  可拉到第叁层时,他的眼神却倏然巨变,冷沉的瞳孔中翻滚起巨大的波涛,他的视线紧紧黏住那透明袋里的东西。
  他一身肃杀地闯进物业办公区,凛着脸踢开门。
  “贺……贺先生,您这是什么意思?”工作人员声音颤抖。
  “我问几个问题,你们如实回答,否则你们今天出不去这个门。”
  贺戍燃起一根烟,坐在桌上。
  半个小时后,他面色苍白如纸的出来,黑色风衣下的手鲜血连成线,一滴接一滴落在地上。
  ……
  温婉茹退烧出了院,保姆搀扶着她坐进加长林肯。
  “夫人,咖啡加糖吗?”
  她挥了挥手,端着杯沿,凑到唇边:“苦些才好喝。”
  手机响了响,她划开接听,眼神温柔道:“阿戍?”
  “您把她弄到哪里去了?”
  温婉茹勾起唇角,笑得很美,“儿子,你在说什么?妈妈有些听不懂。”
  “妈,开门见山吧,不用装了。”
  “装?装什么?儿子,你肯定是太累了,先别找了,回来休息好吗?”
  贺戍闭着眼,靠在水泥墙边上,克制不住情绪道:“您有恨,就冲我来!我求你,别为难她。”
  温婉茹咖啡杯一歪,弄湿了真丝裙。
  “天呐,夫人,您没烫到吧?”
  她拂开保姆的手,脖子下的青筋不停抽搐,攥着手机放在耳边,红着眼眶,手微微抖着,笑中带泪:“我死也不会让你们在一起。”